糖,香料,加上美好的味道,还有一场人为的意外,这是创造美好小女孩的必要条件。
那什么是创造美好男主角的必要条件?姜凌思考这个问题一个晚上了,至今作业还一字未动。
事情是这样的。
姜凌同学,有一位立志做写手的好同学好闺蜜好朋友,这位同学写够了短篇,决定尝试之前视为洪水猛兽的长篇,然而此同学虽有雄心壮志挑战长篇,奈何她实在没有足够的想象力塑造出丰富多样的主角,尤其是男主角。在她的文中,姜凌看到的女主角换一换发型,身高,甚至眼睛的形状就可以百搭出许多类型的姑娘,然而男主角嘛……清一色的清纯系帅气校草和霸道总裁两种类型,至于第三种男主角,该同学纠结了整整三个晚上都没能搞定。
于是第四天早上她正式把任务委托给了擅长绘画的同桌姜凌,让她画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主角,做到此项要求的同时还必须保持高颜值,毕竟没有颜谈何人气。
仔细在脑内分析过同桌的要求后,姜凌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又问了一句:“你的文章是什么类型什么取向什么风格的?”
“不知道哎。”同桌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答道,“你画成什么样我就写成什么样咯~”
姜凌扶额许久,经不住请客吃饭的诱惑还是答应了。
于是她现在处于一个随时要摔笔的状态。
姜凌用橡皮擦在擦得起毛的画纸上把人物的整个头发擦掉,呼的一声吹开铺满整张纸的橡皮屑,惆怅的视线在空白的脑袋顶端聚焦了许久。
除了校服之外,她什么也画不出来了,头发和脸甚至各种姿势被擦掉不下二十次了,布满橡皮屑的画纸上现在还是只有一个没脸没头发动作不知所谓的校服架子。
所以说……除了与众不同外,这根本是一个完全抽象却限制性极大的要求,姜凌开始深刻体会到了不做死就不会死的真谛。
姜凌抱着头脑洞大开,如果说论起自己喜欢的汉纸应该具备什么的话……姜凌努力地回想了一遍自己自从少女心苏醒到现在仰慕和意淫过的所有男神们,发现他们真是气质各异相差甚远……
接着那双死鱼一样的眼睛猛地亮起来了。
他和某个人隔着窗玻璃对视着。
什么叫视觉冲击,姜凌觉得自己此刻是实实在在体验到了,就是那种直击心灵的感觉,根本无法形容,但是瞬间就沉溺进去无法自拔了。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适时地打响一声惊雷,电光石火瞬间,雨水顺着他鲜红的头发滴落下来,滑过他睁大的漆黑眼瞳,最后从他的下巴滴落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姜凌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倒退两步,望着窗外,有个陌生的男人正悬停在她家窗户外面,几缕乱发拂在他绷紧的面颊上,眉心皱成了一个纠结的疙瘩,薄薄的嘴唇绷成了一道两端向下的弧线。身上则是古代将军战甲华丽升级版一般的衣饰,更不可思议的死,他的背后赫然是一双展开不知有多宽的黑色羽翼,这才是支持他悬停在高空的重点。
WTF三个字母传神地表达了姜凌此刻的心情。
姜凌震惊之余依然不失花痴本质,这个男人的容貌,连带着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病毒一样入侵她的感官和记忆,根本让她无力抗拒。
还没等凌乱的姜凌下定决心问一句约不约,那男人好像被什么击中要害,嘴角挤出一丝鲜血,扒着防盗窗的手抖了一抖,然后身子往后一仰,摔了下去。
……从七楼坠下去!姜凌想到这个高度就浑身一抖,立刻爬上桌子打开玻璃窗探头往下看,奈何防盗栅栏大大限制了视野,再加上雨夜外面能见度太差,她实在无法看清楼下什么情况。
总之就是有人坠楼了,虽然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人类……
而且他坠楼之前似乎嘴唇动了动……但是完全听不到声音,姜凌也不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不过比起嘴姜凌觉得他的眼神已经够传神了。
深可见骨的绝望和哀戚,就在下坠前一秒,仿佛是在用眼睛求她一样。
说实在的姜凌心里很不好受,但是这种诡异的事情还是不要去参与比较好吧,万一给自己惹来什么不该惹的东西怎么办?
怎么办!命最重要!就当没看见吧!姜凌下定了决心,低下头继续画画。
只是满脑子全是刚才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男人,那张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脸在姜凌脑子里越来越清晰,之前憋了几个小时画不出一条线的在她心中呼之欲出的男主角借着惊鸿一瞥已经烙进了她的心里,让她现在手下根本停不下来,他略显凌乱的额发,削瘦且利落的面部轮廓,唇边透着黑色的青痕,那双深藏着激烈情绪的漆黑眸子……只不过这样的人似乎不适合穿着校服这种略显稚嫩的制服,不如换成西装?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后,她居然真的画出来了……姜凌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笔下的男主角,不停地眨眼。那个空降的陌生人难道是神派来给她灵感的?
姜凌一口气把头发衣服各种阴影涂上,这样一个人设的草图就完成了,她拿起纸张左看看右看看,简直爱不释手停不下来。
接着啪的一声,所有的光亮突然消失了。
姜凌吓了一跳,心里琢磨着是不是二楼的电闸又跳了,下雨天总是这样的。
于是她把纸张放下,摸黑来到房门边上,然后摸索到门把手,用力一掰,一拉。
门丝毫没动。
怎么回事?姜凌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使劲儿的用各种姿势摇把手,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这扇门就是打不开。
不仅打不开,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凉透顶的气流从她和门之间的缝隙蔓延上来,沁入肌理。
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汗,赶忙从门口退开两步,突然心底一凉,脚底踩空了。
她向后摔倒,背后毫无阻碍,于是她就像是从高空坠落一样,心中充满惊恐,无助又无奈——眼看着自己家被防盗栅栏分割的窗户亮光越来越远。
其实她做过好多次高空坠楼的梦境,最后总是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醒过来。
然而这次,她是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
怎么说呢,已经痛到无法形容,那一瞬间整个大脑被疼痛冲刷成空白,身体仿佛当场摔成碎片,动弹不得。
这就是,从七楼高度坠楼摔死前的感受……吗?
她迷迷糊糊地躺在地上,大雨无情地冲刷着她的面颊,眼睛几乎睁不开。
接着她听到了脚步声,似乎有个男人走了过来,她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俯视着钉在她身上。
不祥的预感袭来,姜凌忍不住挣扎着抬起上半身,努力睁开眼。
然而还没等她完全坐起来,肉体刺穿的干脆利落的声响传入她耳鼓,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心口,那里被一柄长枪刺穿。
来自那个俯视着他,穿着黑色风衣看不清脸的男人手中泛着金色的长枪。
这是定格在她画面中的最后一幕。
然后便是来自死亡的无尽黑暗,世界在视野中迅速远去,而视野也飞快缩小,雨夜和行凶的男人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黑暗。
啪的一声,视野归于明亮,光明重新回归,就像电闸自动拉上了一样,姜凌房间里的灯光顿时又恢复了正常。
她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心口,气喘吁吁,满头冷汗,沁出的汗液已经湿透了制服。
被洞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一带,桌面上那张人设草稿飘飘然落在地上,离姜凌的脚不远。
姜凌看着自己的画,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就在此时,楼下客厅里传来大门门铃的脆响,姜凌使劲擦了把汗,拍了拍脸颊,弟弟姜超的嗓门也响了起来:“来了——”然后是他砰砰砰的地动山摇的脚步声。
这小子就不知道轻点走路吗?姜凌一边腹诽一边站了起来,估计是爹妈这会儿回家了,她得出去看看。
这次她拉开房门十分顺利,跑出去一瞧,姜超正打算开门。
“等等!”姜凌小跑着跑下扶梯喊道,“外面是谁?”
“我看了啊,但是猫眼外面看不清楚。”姜超一脸茫然地回答。
“看不清楚?怎么会看不清楚,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呃……好像是一个穿黑色大衣的男的,老爹穿的就是黑色风衣吧?”
“你等等?”姜凌伸出手做出个“停”的姿势说道,“你说什么?黑色风衣?”
“对啊,黑色风衣,看起来逼格很高啊。”姜超顺手抠了抠鼻屎说。
“……那脸呢?脸你也看不见?”
“那人好像很高,反正猫眼里面怎么也看不见。”
“你站着别动。”姜凌保持着手势走到姜超身边,紧张地盯着门看,“我打个电话。”
说罢姜凌掏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号码,等了片刻后电话那边响起了父亲的声音:“喂?怎么啦?我跟你妈得过一会儿到家啊,现在路上堵得死死的。”
“哦……没事,就是问问你们怎么还没到家。”姜凌心虚地小声说道。“我跟小超有点饿了。”
“饿了下楼叫个外卖去呗,你身上又不是没钱。”
“嗯嗯知道了,路上小心啊。”
挂了电话,姜凌和姜超面面相觑。
“那……门外是谁啊……查水表的?送快递的?”姜超指着大门表情夸张地问。
此时门铃又适时地响了起来,姜凌瞪了弟弟一眼嫌弃地说:“你见过哪个查水表送快递的穿成这样的?”
“那所以说……”
姜超还没说完,姜凌望着门口倒吸一口冷气。
门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的深墨绿色开始渐渐变浅,又从浅绿色开始渐渐变成浅青色,然后继续往更浅的趋势变化。
姜凌是看明白了,这可不仅仅是变色,这是整扇门在渐渐变成透明的状态,门后那个异常高大的黑色身影越来越清晰,最终门板整个消失不见,只剩下黑风衣向前平举着手。
有这么方便的技能怎么不早用!为啥一开始还按门铃!姜凌一边腹诽一边狠狠推了把姜超说:“你……你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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